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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不是病了,还没适应北方的寒冷染了风寒?
江南与长陵城南北相隔千万里,相容与他常有书信,夸赞江南人杰地灵,倒是也有说过自己病了一场,不过也只是寥寥一提,后来书信中也无异样,自己以为他是好了。
如今一看,是没好的,反而一副病透了的样子。
病得很重?
此时,连身旁的仆人都上前要扶稳他,他伸手阻止了仆人,稳住呼吸后又面向他……
他伸手,持平,送前,俯首,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学生礼。
同从前一样,从始至终干净淡泊,总是老师最爱的端方清逸样子,矜持恪礼,笑唤他一声:“老师。”
见此,那许多年的回忆涌上脑海,虞衡心中油然苦涩,还以为他不会再回到长陵城,但还是回来了……
可是,回来了又怎么样了,这个人明明晓得天子就在城楼之下却始终不置一眼……
而天子呢,在城楼下凝视了许久,最后收回留恋目光,胯马提缰,踏雪离去。
先帝十三子,大越的淮王,当年从毅然决然离开长陵城,隐在江南小城四年,到今日终于又回到了这盛京长陵城。
在城门送别虞衡后,相容一行人继续往城里行。
一路从江南行到长陵城耗时数月,连亲王品级的五马车架都没用,普通简便的马车任谁也不会注意到……
车角上写着“淮”字的府灯,摇摇晃晃地行过青山绿水,路过宽道或小路,历经充斥风沙细雨的路程,一路摇晃着到了长陵,终于回到了起点。
“咦?我记得这儿原本不是这样的,都变样了?”驾车的二串一路上瞧东头指西头,他是当年相容从长陵带到江南的奴仆,阔别这样多年回来,看着城里一事一物,难免激动又新奇。
马车里垫足了柔软的毛毯,相容团着雪白的大裘坐在上面,半眯着眼睛休歇着。
“哟,又是一栋新起的宅子!”
“哎,王爷,王爷,你看你看。”
外头二串唱大戏一般闹得他心也痒痒实在困不下去,可再是心有好奇,相容也不伸手撩帘子看。实在太冷,双手贪着手炉的温暖,半点都不往毯子外头动弹。
“小点声,人睡着呢。”坐在马车外头边小座上的佟管家,忍不住压低声呵斥。
二串摸摸头,憨着小声:“这不是,激动吗?”
“颠簸赶了许多天,好歹是赶上与虞相一面了,你没看见城楼上顶了风又咳了好些声,好不容易休息下去了,你个不晓得事的……”
“没睡着呢。”
相容倦怠懒懒,指腹摩挲着手炉上繁琐的花纹就是不愿意脱手:“二串继续说,我听着呢。”
“喏诺,你看吧,你看吧!”二串冲佟管家得意地嘘了一声,得巧还记得卖乖,“还是咱们王爷好。”
佟管家上手就敲头,外头二串连连痛叫,相容哑然失笑。
外头到底是如何样子,高楼起西阁兴?人来车往熙熙攘攘?千里之外南方都一副气派的大好样子,何况天子脚下的长陵城。
远离庙堂后,他居在江南小地,一街小巷,一方小宅,只想远离人世发誓做天下第一闲人,管他路有冻死骨也罢,求能独善其身就好。
执书问经,寻山访居士,与鸿儒学士高谈阔论。其实他不过好奇问起,人间柴米油盐,旧友亲故人情,哪一样不需要银两差遣打发,你这高山居士怎么没半点穷骨清风的姿态。
故友凑近,看怪人一般看他,然后猛烈地大笑:“你当真,当真是深山老夫啊,哈哈哈哈……”
被人笑了好一顿,才知现世早不同从前,如今大者的一幅字画有市无价,一场道义讲论价值百两千金,清贫居士早是许久前的事情了。
故友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他,叹了一口气:“你倒真做到不问世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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