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具体如何还不好说,我见人家家人找过去字字泣血,说是郑相公故意的。”
“什么?这……”
“唉,这群书生也是不易,我儿在家时常读书到夜半三更。”
“我家也是。”
“那书生还在跪?也是白搭,法不容情,他今年怕是白来喽。”
常金花身形一颤,眼泪瞬间决堤,“晚哥儿,他们说的是不是大郎。”
她欲要转身,孟晚站在她身后拦住了她,“姨,表哥无事,他说让我们回去等他。”
他忍住酸涩,强拉着常金花离开,出了试院外层后到底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,离了这么远,早已看不清人脸,可孟晚能看见那一抹青色身影,挺直腰背跪在一位蓝衣老者面前,大约是在说些什么。
孟晚抹了把脸上的泪,决然离开。
——
“烦请先生为我作保。”宋亭舟直愣愣的跪在队伍最末尾的一位廪生面前。
那蓝衣老者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,“你这书生这是做什么,且不说老夫根本不认识你,不可能为你作保。便是认识,我已为其他五人作保,如何还能再加你一人?”
宋亭舟并未起身,跪在地上对老者拱手,“我知相公是谷文县廪生,我与您作保的冯进章冯兄同住一院,他知我家境,也知我人品如何。”
老者身后装聋作哑的冯进章尴尬一笑,“宋兄确实与我同住一院,但交情不深。”
宋亭舟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,冯进章说的本就是事实,院试在即,谁又想平担波折。
他掀开提篮上盖着的油纸,将户籍册子呈递给老者,“相公若不放心,这是由官府盖了章的户籍册子,我进考场后,尽管将它抵押在相公手里,等我出考场回家取了银两,必将十倍赎回。”
蓝衣老者吸了口气,“十倍?”那可就是二十两了,哪怕他如今不愁吃喝,可平白多赚二十两也是不嫌少的。
冯进章也是暗暗心惊,怪不得他家顿顿能有荤腥,小哥儿穿的也好,原来这么有家底的吗?
老者有心无力,他叹道:“就是你给的再多,我已答应给这五人作保了,总不能为了你这二十两银子剔除一人去,如此不成了背信弃义之人?”
这句话声音不小,排在前头的郑廪生听的头冒青烟,张继祖却隔着人群欣赏着宋亭舟狼狈的姿态。
他还记得他头次去私塾,宋亭舟年纪轻轻受人追捧,姿态高傲,眼里似乎都没有自己这个人一样。
如今又如何了?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受他摆弄,如今跪在试院外受尽屈辱,真真是让人看了身心愉悦。
宋亭舟见老者话语里有松动,忙乘胜追击,“我并非是为难相公,而是禹国律法中曾提到:院试参考者若有一两剩余,可并入其他廪生旗下担保,与其他考生待遇相同!”
刚才他被郑廪生拒绝,脑子一片混乱,首先想到的是此行又要让家里人失望了,是他没用。
可他看见孟晚后忽的便回忆起他曾说过的话,“律法,乃是普通百姓最强劲的武器。”
那次田家出事,孟晚与他夜间对话后,他便下意识的多研究禹国律法,也抄写过许多相关典故,还真有一条与他如今情况相同。
先帝在位时,吏部尚书姚斐,早年也在地方上科考,倒不是无人保他,而是他的嫡母故意派人拦了门,不叫他出门应考。
姚斐考试心切,便寻了处狗洞钻出去应考,怎料耽搁时间太久,为他作保的廪生已经带了学子进入试院内。
姚斐急中生智,坠在最后一名大哭不止,直呼冤枉,院试共一千多学子应是,怎会独坠他一个,一位廪生只保五人,若是廪生不够分,剩余学子当如何?
在当下看来他此举与耍无赖无疑,可当时的考官是位仁义之辈,见不得学子有才而不得,便亲自为姚斐作保,叫他入院考试。
后来姚斐不光院试考中了廪生,拜了这位考官大人做了恩师,殿试更是高中探花,他在多年后有感而发,还将当日见闻说与先帝听,之后先帝便为科举加了条律法进去。
《院试参考者若有一两剩余,可并入其他廪生旗下担保,与其他考生待遇相同。》
蓝衣老者愣住了,“这……律法中有此一条?”
宋亭舟斩钉截铁,“有。”
“那你先起来,左右你排在最后,便随我进去问问,若真可行,我便为你作保又有何妨。”见宋亭舟一直跪在雨中,他也不免有些动容。
宋亭舟深吸了口气,从地上起身,“多谢相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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