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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夏染猛地抽回神智,继而站起身,双手环背,疾步走到窗边,只将背影留给乔晓佳。
乔晓佳悠悠地站起来,暮夏国一品王爷,墨紫雨的师父,还会惧怕徒弟的责问?
“罢了,王爷不想说我也不问了,反正待我返回玉峙国之后咱们也没机会再见面。至于墨无名,我之前说得都是气话,其实我早就把孩子送人了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!”暮夏染倏地拉起她的手肘,焦急道,“你怎敢?!……”他长吁一口气,缓了缓情绪,方道,“不怪你,送去何处了?你不养我来养。”
“王爷莫动怒,当初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……我带着孩子实在无法生存,就在我们走投无路之时,遇到一位好心的樵夫,他有意收养墨无名,我一想孩子跟着我也是死路一条,便把孩子送给了樵夫……”
“樵夫在哪座山砍柴?姓氏名谁?”
乔晓佳努了努嘴,抬起眼皮故作回忆:“嗯……就是在小木屋周边的山脉,我也不知那座山叫什么,方向感又不强,就是瞎走一通,走了一天一夜。不过我记得那位樵夫的长相,不如我画下来给王爷看看?”
暮夏染自是半信半疑,但如今也唯有信了她。
他展开一张宣纸,将毛笔塞进乔晓佳的手中,乔晓佳添了下嘴唇,认认真真地画下一张超级无敌大众脸,想要她的宝贝墨墨?比登天还难。
暮夏染俯看画卷上的中年樵夫,必然一筹莫展。
“此人有何特征?”
“就是一般樵夫的模样,脸上没逗没疤,”她故作忧愁地叹口气,“王爷最后一次见到的墨无名是今年么?孩子的容貌你总记得些许吧?”
暮夏染怔了怔,直言道:“去年见过无名一次。”
听罢,乔晓佳暗自庆幸,时隔一年未见过墨墨,孩子的变化又比成年人大得多,记不清再好不过。反正她就一个原则,在没有把整件事彻底查清之前,谁都别惦记她儿子。
无论墨紫雨此言真假,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寻找墨无名,于是乎,他推门离开,部署搜山方案,走着走着,他不由自嘲一笑,不管是失忆前的墨紫雨,还是如今八面玲珑的墨紫雨,她始终留了一手。
——至关重要的一样东西由她掌控,她却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分毫。
乔晓佳望向暮夏染疾行的背影,不由松了口气。“墨紫雨”复杂多变的身份让她越发感到好奇,若想揭开谜底看来也只有靠自己一点点查了。
“晓佳姑娘,请您沐浴更衣,皇上召见。”
“是。”乔晓佳欠身致谢,小皇帝终于愿意见她了。
半个时辰之后,乔晓佳芬芳出浴。
她身着一件轻薄的粉色纱裙,一双修长雪白的美腿衬在半透明的裙摆之下,极为诱人。
“小女子叩见皇上。”
话音刚落,侍女们退出寝宫,她身后的珠帘缓缓合起。
暮夏儒如卧佛般倚在龙塌上,嘴角越扬越大,目光已无法从乔晓佳的身前挪移。
他三两步走到乔晓佳眼前,小心翼翼地扶起美人儿。
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莫耽搁,莫耽搁……”说着,他拉起乔晓佳的手向床榻走去,边走边吹灭夹道两旁的烛光。
伴随逐渐消失的光源,乔晓佳睨了他背影一眼,现在下手,不了解宫中格局,现在不下手,她就得侍寝,这显然违背了她的意愿。
思于此,她在行走过程中抓起一把玉酒壶,当然不是用来打人的,而是顺利喂他吃下导致昏迷的药丸。
一刻钟之后
乔晓佳撩开床前幔帐,坐在床边顺手整理几下衣裙,又回眸看向鼾声如雷的暮夏儒,走到窗边赏赏月,翻翻伏案上的奏折,吃些小点心。她并未离开只是为了计算药效时间,方便日后的行动。
何况,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将一国之君带出皇城,唯一方法就是陪皇帝出游,还要甩掉百余名侍卫的监视,谈何容易啊。
一晃两个时辰过去,暮夏儒终于从浑浑噩噩中醒来,他拭了下流出嘴角的口水,揉揉眼皮,寻找小美人。
“皇上您醒啦。”
暮夏儒见她衣裙整齐,再看自己,竟身无寸缕,抓抓头发憨声一笑:“朕不知何时睡着的,美人儿为何下床了?”
“一个人睡肯定比两人挤在一起睡得舒服,民女唯恐皇上睡得不安稳嘛。”乔晓佳将一杯清茶送到暮夏儒手边,她娇滴滴道:“皇上定是处理国事太累了,民女给您揉揉肩吧?”
“好,好。”暮夏儒见她这般善解人意更是欢喜,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,随后趴在枕边,等候美娇娘的贴心服侍。
乔晓佳提起裙摆坐到床边,一边帮他按摩一边询问:“皇上,民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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