廿一心想大小姐虽然是同情他关照他,却也不会乱了规矩,自己刚才怎么又生了妄念。难道是被二小姐惯出了毛病,在房内睡了几晚就得意忘形了么?谁能允许一个低贱奴隶睡在房内?除非是二小姐这样故意戏弄他的。他强提真气,翻身下床,跪地膝行,跟着秦珍爬出了燕飞鹰的房间。
廿一爬到秦珍的房门口就自觉地停住,不敢上前。
秦珍没有忘记王府里各种针对廿一的严苛规矩,她怕附近有影卫暗哨,也怕廿一留在燕飞鹰房内,惹了王府的人产生疑虑导致更多麻烦,才狠心将廿一叫出来。
见廿一乖巧地停在门口,她本来没想多说什么,又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:“廿一,大公子和二小姐哪个对你更好一些?那瓶药给谁收着合适呢?”
其实那药大公子和二小姐谁拿着又有什么区别?大公子自有事情忙,应该不会跟着去荣城,药给大公子拿走了,他不用指望。至于二小姐那是听命王爷行事,今后对他的折磨想必少不了,药到她手里,应该也不会给他。
所以廿一不再犹豫,卑微说道:“他们对下奴都很好。其实甄公子根本不用将这种好药浪费在下奴身上。”
秦珍轻轻叹了一口气,将药瓶收回怀中,进屋关了门。
廿一也是松了一口气,断了念想,在门边蜷缩起身体,闭目静养。
夜里下了一场大雪,到了早上雪还未停。
廿一不在身边,秦瑶一宿睡的都不踏实,不是担心会有刺客,只是听见落雪压枝的声音,无来由地替廿一担忧。
燕少侠和甄公子既然愿意为廿一疗伤,这么冷的天应该也不会介意让廿一留在房内休息吧?何况他们都是男子。想到这个问题,秦瑶又开始有些犹豫,因为都说廿一是桃李园李先生的娈童,燕少侠他们不介意,廿一自己会否不舒服担惊受怕呢?
意识到廿一曾为人娈童这件事情,秦瑶忽然觉得无法忍受。她的廿一,怎么能这样被男子觊觎。半路上那个好男色的郎中提出的无礼要求,还有家丁护卫们议论奚落廿一的话,包括秦三才对廿一的贪婪**,这些事情秦瑶越想越难过。她不是廿一尚且如此,而廿一一直被这样折磨作践,会否已经对世人无望,心如死灰?
她该怎样做才好?还是她做什么都可能是无用了呢?
秦瑶早早起床,梳洗打扮妥当,立刻命人将廿一叫来。
廿一蹒跚而行,进了院子门立刻伏跪在地,这番动作可能是牵动了伤口,他双手撑地喘息片刻才能继续爬动。
秦瑶看出廿一头脸上冰雪留下的痕迹,看着他破烂衣衫之下虽然有崭新的包扎,不过那些都已经湿透,明显不是过来这一路才有的雪水,她惊诧道:“廿一,昨晚上他们没有留你在房内睡么?”
廿一吃力地叩头行礼,额头滚烫,手脚冰凉,伤口痛的钻心,若非是敷了药靠内力硬撑,真不晓得还能否维持清醒,不过或许这样的清醒也长久不了。他小心翼翼回答道:“下奴低贱肮脏,不敢玷污房内地板,是留在院中休息的。”
廿一一边说一边想,还好昨晚大小姐明理不曾让他睡在房内,眼下二小姐分明是在意这种事的,如果他僭越了规矩,说不得又要被责罚。不知道今日他能否留在马车上,这么大的雪赶路,若是被拖在马后就难熬了。
所以廿一仔细揣摩着二小姐的心思,盘算着该怎样才能讨得她片刻心软,让他能好过一些。忽然他又想,如果是先王妃还活着的时候,应该也会是这样吧,只要他能够更乖巧一些,不招别人厌烦,就可以过的相对舒服一点。
天气越来越冷了,昨天晚上他席地而睡,原本因伤昏沉沉无觉,半夜却下了雪,他被夹杂着冰雪的冷风冻醒,就再没有睡着,必须缩紧身体不断运功以内力维持着仅存的温暖。他当时真想去偷偷拿了毯子裹在身上,可惜虚弱地无力爬起。再过些时日南方就春暖花开了,北方荣城那里依然会下雪么?他藏起来的毯子和夹袄,到时候如果还能由他使用,不知道是否可以抵挡北方的严寒。
“廿一,今日雪大,三管事已经派人去前路看看可否通行,一时半刻大队人马还不用启程。你进房来陪我玩一会儿。”秦瑶口气平淡的吩咐。
廿一乖巧地爬入房内。
小秋有眼色,早拿了一块厚布巾丢给廿一,让他将头脸和身上的雪水擦净,免得脏了地板。
房内炉火正旺,布巾温暖柔软。
廿一的精神有些恍惚,待等擦干净收拾好,二小姐又吩咐暖红给他端了一碗热粥。
“廿一,这粥我喝不惯,倒了又可惜,就便宜你吧。”
廿一如往常一样,恭敬谢了赏赐,双手高高举起准备接粥碗,眼睛却怔怔盯着地板。
秦瑶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廿一,昨天是我不对,不该加重刑责。燕少侠他们可曾议论过王府对你如此严苛的事情?对了,那位甄公子是何来历,看他人不错,又是燕少侠的义弟,应该是出身江湖名门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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