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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回程比上前一次更急,竟把那马儿都累得半途倒地,他也顾不上那许多,干脆跳下马车提步狂奔。
他气喘吁吁地跑至方才拍门之处,但见眼前门户半敞,一阵阴风扑面而来。他心中大惊,推门便闯,脚下却被一物绊得踉跄几步。
他凝神看向地面,隐约辨出是一具人形,面孔向下俯卧。他只觉手足冰冷,立时蹲下身摇晃那人,口中高声呼喊,“醒醒!醒醒!”
无论他怎么呼喊,那人都是毫无声息,他只好用力将那人的身体翻了过来。凄冷的月光底下,一张诡异的脸孔让他屏住呼吸----方才还见过的人此时已是面皮枯干、眼珠突出,触手处的肌肤也是冰凉一片。
他勉强忍住恶心与伤情之感,伸手再至这人鼻下轻探,果然半点热气也没有了。他喉中发出古怪的声音,握紧双拳站起身来,大声呼唤高季晨的名字,“季晨,我知道是你,出来!你……你害死了人了!”
屋中静悄悄地,除了他自己嘶哑的嗓音再无第二种响动、他眼中已有热泪涌出,脚步纷乱地再向里屋寻去,触眼所及的惨状让他腿软跌坐于地,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。
里屋横尸两具。一具仰面倒在地上,另一具倒在床边。两具尸体均是皮肤干瘪、状如骷髅,唯有一双灰白的眼珠睁得极大。
满屋弥漫的死气显露出极端地邪恶与残忍。程亦亭吐了又吐,喉中不住发出难以分辨的呻吟之声。连面上的眼泪都变得冰冷彻骨。
若不是他逆天施法,非要令季晨重生,季晨又怎会难以自控而如此为恶?他怪不上季晨,唯有怪罪自己,是他亲手造就了这个狡猾又残暴地恶鬼邪魔。
不知道吐了多久。他终是擦干眼泪站起身来,窗外已隐隐透出亮色。他将那三具尸身分别拖出屋外,花费许多时间把它们埋好,却不知这一家三口叫什么名字,只得分别在坟头插上三块无字的木牌。
给这一家三口收了尸,他茫无目地走上前路,不过多时便遇见到那辆被他弃在路上的马车。马儿扬蹄奔向主人,他又茫然坐上车前,想了半天才掉转马头。挥鞭打马驶向前方的小镇。
无论如何,他总要去寻到季晨,阻止对方造下更多杀孽。伤天害理的大罪也只应由他来背负。重生的季晨只如一张白纸,根本不知分辨黑白善恶。到得当日正午时分。他已行至前方人口众多地繁华小镇。他不忘一路询问,却没打听到高季晨的半点消息。
季晨乃是半鬼之体。白天势必会遮掩行迹,若要行凶也会挑在夜间。程亦亭别无他法,只得暂且找间客栈住下,紧接着去往镇中各个人多之地打探。
他在这镇里停留了三日有余,只要有人说起什么闹鬼的恐怖传说,他便当夜暗访案发之地。
可惜坊间谣言多有不实,他连探几处传说闹鬼的废宅都是扑空,不由得深感沮丧,只怕季晨太过聪明,回头走了另一条道刻意避过自己。
到得第四日早上,他已是打点行装退房离去,正退房的时候却听得客栈中的几个小二闲来磕牙,道是今儿一大早,镇上来了个远近驰名的捉妖师,这晚便要在本镇开坛猎鬼。
他听得心中微动,不由插嘴问了几句,小二们七嘴八舌的继续八卦,道是那捉妖师两日前便在附近一个庄子猎到了恶鬼,今晚正要拿那只鬼祭坛。
程亦亭听到此处,不知怎地胸口发紧,用力拽住其中一个小二的衣襟颤声问道:“那只鬼干了甚么恶事?那位大师竟要拿它祭坛?”
那小二愣了一愣,挣动着身子没好气地回道:“自然是害了人命!还能有甚么事?”
程亦亭讪讪地松开了手,又不肯退房了,与那掌柜的说自己还要多住一天。
他哪里有耐心等得到晚间,在房里放下包袱便直奔那几个小二所说之地。据说那位捉妖师不喜多与凡人交往,乃是本镇一个闹鬼的富商之家花费重金请来,此刻暂住在那户人家,只在对方家中停留一晚为其除鬼。
他直奔那户富商之家,到了门口却被拦住,他与这户人家素不相识,下人自然不肯放他进去。他站在门口发了半天呆,才想起自己如今是妖非人,苦笑一声便行至后院墙边化身为一只蝴蝶,翩翩飞入院墙之内。
在偌大地院中飞了许久,他只找得一阵眼晕,院内房屋众多、处处皆是亭台假山,来来往往的人也数不胜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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